绝对中立
虎右丨茨右 - 爱谁all谁,xp奇广,请多包涵

无趣之人、废话选手。擅长一时兴起,见异思迁。

【狗茨】不可尽信

时间线捏造,意识流到异次元。

不要跟一个文盲说这些,文盲鱼丸表示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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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

雨势并不大,近些天一直有些灰蒙蒙的,这样偏远的地方树木茂盛,较别处也是更为阴凉。

他坐在廊下,和歌写了半首,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便搁了笔。

其实这样的雨景很美,清澈的无根水洗得枝叶葱翠,错落的声响犹如调音的和弦,山风来了又去,人间空寂。

他原样坐了一会,起身站起,靠缩在角落的随侍打了个哈欠,瞥见了,便问道:“您可是要回屋内去?”

“暂不。”他简短的说,慢慢的走到檐下,伸手去接雨水。

一滴,两滴。

手掌被沾湿了,他收回来,一只覆着另一只,又看了会。

该是要下多一会儿。他想,看着庭院内积起的一小片水洼。

明天会放晴吗?如果会,那一小片水洼,会落满闪闪的光吧。

他袖手。

“回去吧。”

随侍闻言,揉了揉有些惺忪的眼起身,一边走一边道:“是。”

 

别院和住所其实挨在一处,门口正有侍从推搡着一个少年,骂骂咧咧的要他离去。

他看到,快步往前道:“住手!”脚下不停,“这是做什么?”

侍从语气不善:“不晓得哪里来的破落毛孩子,这里哪有你要找的人!”

“无礼!”他正声道,转而垂眼去看那少年,“你是何人?”

那少年扭头来看他,甫一正眼,竟是略怔。

这少年一头参差的白色短发,现在被雨水浸得很是服帖,身上穿着粗布的衣衫,细瘦的胳膊和小腿都露出来,赤足。

一双金色的眼睛。

“我来找你。”那少年说,张着那双金色的眼睛,抬起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我是茨木,我来找你。”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把这个叫做茨木的少年留下来。他不认识这个少年,而且,这个少年,生得不若常人模样。

茨木是谁?

名为茨木的少年去洗了澡,随侍随便翻出了一件旧衣丢给他,他也不挑拣,那衣物偏得大,他就松松落落的穿着,袖子卷到肘上。

“你认识我?”他问。

少年点头,一张清秀的面上俱是认真,眉眼煞是好看。他还是没有印象,如果他们曾经见过,不可能半点不记得这个少年。

“我是来找你的。”那少年说,这句话他已经说过好几遍,每一遍都很认真,这一遍也是。

“你来找我,做什么?”他问。

少年垂了一垂眉眼,没有作声。

“是来杀我的吗?”他平白起了逗弄的心思。

少年陡然抬起头,眉眼间全是惊讶和焦急。连连的摇头:“不……不是的!我不是……我没有半点这样的意思,请相信——”

他突然觉得失言,甚至觉得后悔,他不应该说这句话,他明知道这少年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就算是逗弄,也不该说:“抱歉——”

他急声道:“抱歉,我没有在怀疑你。”他说,“我相信你。”

那少年再一次垂下头:“我是来找你的。”他再多重复了一遍,“但是,我想不起来是为了什么。”

“那就算了。”他听见自己说,该奇怪的,该怀疑的,该觉得可笑的——没有,统统没有。他听见自己说:“那就算了,没关系,你既然只记得你是来找我的,现在也找到了,那就呆在我身边吧。”

 

 

 

 

这是他来到赞岐国的第二年,没有丝竹管弦,只剩风花雪月,清晨朝露,黄昏晚霞,林中落雨,和一个白发金眸的少年。

“这是什么?”

“大乘经。”他说,“来,帮我铺一铺纸罢。”

茨木的话不多,他觉得这许是茨木还没有完全想得起之前事情的缘故。茨木说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所有的记忆都是,他醒来之时就是这个模样,记得自己的名字,记得要来找他,于是他就来了。

不合理的地方很多,当然很多。

且不说其他任何,单单从茨木真的留在了这里这件事,就非常不合理。

可是这些他都不关心,合理不合理,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名为茨木的少年是人类、妖魔、鬼怪、神明?都无关紧要,他和这个世界的牵连在一天一天的断去,他回不去了,此生再无可能,他知道。

他开始抄佛经。

茨木会安静的站在旁边看。

自从茨木来了,本来就无心侍奉的随侍人都见不着,他也不甚在意,囚犯一样的生活能期盼什么呢?现在多出来的这个少年已经是恩赐。

“很好看。”茨木说。

“哦?”他闻言勾起了唇角,“什么很好看?”

“你抄写的这些。”茨木安静的跪坐在一旁,不吵也不闹,薄薄的眼皮搭下一点,金眼睛里的光芒非常柔和,“和你握笔的样子,都很好看。”

这样的话他听过许多,在曾经。

说这样话的人,语调比茨木要更绵媛、婉转,黄莺出谷一般,单凭嗓音就非常好听,勿论内容。要论内容,只会更加好听——“好看”这样的字词,直白,单调,夸他的人会选择更加优美的那些。

他放下笔。

茨木眨了眨眼睛:“?”

“无事。”他侧过脸微微一笑,“想起了一些往事——说起来,你会写字吗?”

茨木摇摇头。

“你且过来,我教你。”

茨木走到他身边坐下,偏过纤细的脖颈:“不要拘泥于往事。”

他怔。

“是觉得我说得不对吗?”茨木问。

“并不。”他轻声道,“你会这样说话,为何不会写字?”

茨木把两只手摊上桌案,细细的青色脉络在他薄薄的皮肤下清晰可见。

“我听过有人这样说话,但是,我忘记了。”

 

 

他开始教茨木写字,从握笔开始。

茨木学得并不算快,连握笔都是,矫正了许久才端出正确的架子,从简单的字开始写,第一个学的是“茨木”的“木”,横平竖直,一撇一捺,只是这一个字,这样居然都没有不耐烦,从大写到小,收笔的时候已经能说上一句中规中矩。

也只是一句中规中矩,茨木没有什么不满,他也是。这样闲散的一点心,只闲散就可以。

 

 

 

大乘经抄完第一部法华。

经文总是晦涩难懂,茨木看不明白,其实他也是。想来这种东西本身就不是为了让人明白才存在的,这些晦涩的字字句句整整齐齐的誊抄在卷上,很好看。

很好看。

茨木又这样说了,他觉得茨木大约来回也只会这么一个称赞的词,可是现在他听到这个词,就已经足够开心。

“这些都抄好之后,要怎么样?”

他很轻微的停顿了片刻。

“献上京都。”

“给谁?”

“给雅仁。”

茨木并不认识,于是闭了口。

他自己又停顿了片刻。

“我抄给他干什么呢?”他这样轻声说,尾音上扬,像一个疑问。

然后他把手指抵到齿间,很重的一咬,鲜红的血液瞬间涌了出来。

不过血液再怎么红,也无法从墨汁的黑色里爬出,一滴一滴的溶进去,就看不到了。

“是我在!”茨木突然扬声说道,“是——是我在陪你抄。”

嗯?

“是我在陪你抄。”茨木又平声说一遍,“抄完之后,爱给谁就给谁吧。”

他点点头。

“好。反正,闲来无事。”

 

 

 

大乘经抄完第四部大集。

“显仁。”茨木好像长高了些,也好像没有。

“何事?”

茨木从外边进来:“下雪了。”

“你快再进来些。”他招手道,“很冷了罢!”

茨木笑一笑:“还好。”

他们并肩坐下,桌案上铺的还是书卷,墨已经干了。这也难怪,这样冷,笔尖都冻得硬邦邦的。

无法誊抄,便一道坐着看雪。

“今年的雪下得真是大。”他说,“这是吉兆。”落音后忽而想问,“今年是第几年?”

“开春便是第七年。”茨木回答他说。

他点点头。静默的坐了片刻后,又将手指抵到齿间咬。

“只剩最后一部了。”他喃喃的念,伸出渗血的手指去卷上写,“只剩最后一部了。”

甫有风进,手指连着血珠一道僵住,一下走歪了。

“只剩最后一部。”他一边说,一边又伸指想咬。茨木拉住他。

“不要偏执。”

他被拉住,动作就停下。

“你为什么不变老?”他垂着头,看着自己露出的手掌,“你为什么没有长大?”他又抬起头,“你不是人,你有可能不知道这些……”他伸手去推那桌案,“这些东西,是什么东西。”

“我知道。”茨木用了气力,牢牢的按住他的手。

“我知道,你要忍耐到极限了——但是,不要偏执。”茨木看着他的眼睛,“不要偏执,以后也不要。”

 

 

大乘经抄完第五部大品般若。

他把它们严严实实的装好,轻轻的摸过去:“好了,去给雅仁。”

 

 

 

 

 

又下雨了。

雨滴又密又急,敲在庭院里簌簌作响。

同一方景看得太久,再美也要无趣。

“茨木。”他轻声的喊,等了一等却没有听到回答,于是他转身去看。

身后没有人,奇怪。

他又转回去,庭院内积起了一片水洼。

 

 

五部大乘经,法华经、华严经、涅槃经、大集经、大品般若经。

他把它们拆开来,挨个摸一遍。

又摸一遍。

伤口汩汩的渗出血来。

 

 

 

 

 

我一直四处旅行。

 

这世上有许多值得一听的故事,有许多值得一看的风景,真希望可以把它们全部都牢牢的记住,一点也不忘记。

可是这好像是不太现实的,有一天我醒过来,突然间觉得脑子里有一些事情变幻了,可是我又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一些。

唉,看来,还是要全部写下来才好。看到过的,听说过的,都一笔一划的记录下来,才最为稳妥。

我这样想着,赶快摊开了卷宗记录起来。

很是可惜,即便我已经迅速的想要把那未完全变幻的事情记录下来,还是赶不太及,我赶紧赶忙的写完脑子里存留的最后一笔,发现这也只抢下半个故事。

我看着我写下的半个故事,甚至觉得这该是我自己的梦。

因为我看见我这还未干透的墨迹写着一个妖怪的死亡,凶手的名字我认识——八岐大蛇,任谁都认识。而这个死亡的妖怪,我没有印象。

“大天狗”。

这是谁?为什么我会赶紧赶忙的从脑中记录下他死于八岐大蛇之手这件事?他是有名的妖怪吗?如果不是,那么八岐大蛇再世一事波及了那样那样多的生灵,为什么我会独独写下这个名字?如果是,为什么我现在对他毫无印象?

我转动了一下脑子,清晰的回忆起来八岐大蛇被再度封印的前前后后,我虽没有亲身对抗过它,但是这一件事情,果然不管什么样的旁枝末节都不会被忘记。

有很多很有名的妖怪参战呢,从大江山鬼王酒吞童子到荒川的主人,就连那冥界的掌管者也参与了战斗,那名为安倍晴明的阴阳师可真厉害啊。

所以说,真是奇怪,为什么我会在刚刚醒转的时候记得有一个名叫大天狗的妖怪身死呢?他参战了吗?是哪一方的势力?

我挨个的又重新回忆了一遍,阴阳师安倍晴明的势力,安倍晴明分化出体外的势力,天皇的势力……等等等等,八岐大蛇那一方也没有这个名字的妖怪啊?

真是奇怪。

 

 

我一直四处旅行。

走到一处山下的小镇,那里的人们告诉我,山中住着一只大妖怪。

那妖怪性格暴烈,样貌丑陋,背后张着巨大的翅膀,如果遇到了一定要马上逃跑,不然就会被他吃掉。我谢过好心的人们,朝着山顶出发了。

沿途,我见到了许多没有见过的植物,我将它们一一记录了下来。

还有一些小动物也偷偷看着我,似乎很好奇我在做什么。

兔子、松鼠、猴子……这座山上有这么多小动物,而且很亲近人。

这样子倒不像是有凶猛的大妖怪。

我把山中的景色全部都看了一遍,想离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下山的路了。

我踌躇了一会儿,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大妖怪。

他戴着面具,背后长着巨大的翅膀。

“糟了!”我心里这样想着。

他却一言不发地走到我身前,回头看了看我,我意识到他是想要为我带路,于是跟了上去。

我们一前一后这样走着,我找到了下山的路。与他告别的时候,我对他说,“我是书翁。”他摘下了面具,那是一张十分英俊的脸庞。

……世间流言种种,不可尽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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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德天皇名显仁,后白河天皇名雅仁。崇德的前半生的事情都不多说了。崇德天皇被流放到赞岐国八年,一说血抄二说墨抄,抄写五部大乘经献上京都。后白河天皇怀疑崇德是在诅咒自己,拒绝接受并退了回去,自此崇德恨后白河恨之入骨,发愿愿为大魔缘,以五部大乘经回向恶道,扰乱天下。不食不休愤懑而死,有说法大天狗是崇德天皇的化身。


然后私设,大天狗就是崇德天皇的化身。

原时间线是:

化妖在前→结识茨木→跟随黑晴明→八岐大蛇一战身死。

所以书翁醒来,记得的就是这条时间线。书翁记得大天狗死于八岐大蛇之战,这是原时间线里已经发生的事情,是事实,所以书翁记得。

随后,想要改变大天狗执念、和死亡结局的茨木,把自己印射到还未化妖的崇德天皇身边,陪伴他度过了被放逐、软禁的生命最后八年。

崇德天皇在此情况后依旧死亡、妖化为大天狗,但已不再如原本那般追求灭世的力量,所以他只是妖化了,直接于山林归隐,不跟随黑晴明,不与八岐大蛇对战,不身死。


成功将原世界线改变成新世界线后,世上不再有一个为世人所知的“大天狗”(因为直接归隐),那么书翁自然就不记得,便是末段所写的书翁回忆说:“我对这个名字毫无印象”,只抢记到被替换的原时间线留下的结局(大天狗身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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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脑洞就是那个,逆转未来梗吧,不过我是看到小蜘蛛的漫画。

又一次好像是,小蜘蛛面临一个选择,万难之下,有一个小姑娘出现,帮助了小蜘蛛,小蜘蛛选择救了梅姨。小蜘蛛做完这个选择之后,小姑娘说,“我知道你会这样选择”,小蜘蛛问她“你是谁?”

小姑娘说:“我是你未来的女儿,如果刚才你选择去做另一件事的话。不过,因为你没有,所以,这是我第一次和最后一次来与你相见,爸爸,对不起,我已经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了。”


有舍有得吧,我不想看到你那样的结局,所以我选择去到你的曾经改变一点事情。哪怕做出了这样的改变之后,你的未来……再也无法和我相遇,我也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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