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中立
虎右丨茨右 - 爱谁all谁,xp奇广,请多包涵

无趣之人、废话选手。擅长一时兴起,见异思迁。

【荒椒】所有物 - 1

 

【“椒图。”荒川叫她。

“嗯?”椒图同他站得挺近,闻声抬起头来看他。

荒川的声音非常有磁性,每每离得近点听他说话,听得耳后并脊背都酥酥麻麻的痒过去。

“我跟你说过的那句话,永久作数。”

诶?】

 

   【一】


——荒川和椒图,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其实是亲戚。

有点不可思议,但是确实是的。翻上去几代人是同一个地方的,再翻上去几代指不定还能翻出直系亲属来。

不过散到他两个身上,已经算不得什么“亲戚”了,远亲说得都好像不恰当,姑且算个老乡吧。

但是,就算是老乡,也并不是那种可以闲暇时间串个门搬个板凳坐在门口说话扯淡嗑瓜子的老乡。荒川基本上没有呆过那个“乡”,而椒图在父母出事之后,就没有离开过那里。

椒图的父母只有椒图一个女儿,家境总体来说不算多好,但是在那个出生的乡镇,是比较优越的,平素也都住在外边一些,和乡镇的其他人不算多熟稔。

出事说的是造成椒图父母死亡的那起车祸,椒图印象里已经想不起来当时他们是回乡镇做什么,也许是喝谁谁的喜酒,也许是办谁谁的丧事,也许只是回去拿个东西,总之,在椒图父亲把他们家那辆即便是许久未洗也依旧被乡镇人羡慕的车开到进镇子的桥上时,那桥面就那么、那么巧的,断裂了一面。

早一点儿,晚一点儿,都不会出事。

可是就是出事了,父母没能活下来,椒图在那个初冬的河水里被救回来之后,双腿落下了一点病根。

倒不是说伤了皮肉筋骨留了疤断了腿,看着是没能看出什么病头来的,只是从那以后,椒图就不能长时间的走路、奔跑,一直站立超过一个小时,也会觉得骨头里疼得厉害。

这,如果椒图依旧有还算宽松的家境,那么这也不会是什么大问题。

可惜,她没有了。

父亲的表兄家收养了她,就是那个镇上的居民。其实也是很平凡的一家人,女主人没有苛责这个小姑娘的恶毒心性,男主人也没有什么龌蹉的心思,变卖了椒图父母留下来的家什,老实本分的乡镇人操办完丧事之后,椒图就无声无息的住在了那里。

一直到椒图考上大学。

其实,确实已经仁至义尽了。

椒图也没有埋怨的心思,她本来就不是个有多少花花心思的姑娘,腿脚又不是那么方便,长大的环境里也没有什么地方供她玩得如何,就是安安静静的读书,升学,考试。

椒图的成绩从来就很好,考上的大学也很好。

即便是收养的孩子,拿到那本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养父母还是置办了一桌比平时丰盛的菜肴。

养父母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吃过了饭,就老实同椒图说了实情,初中高中,都是乡镇的学校,她一路读书也没有用出多少钱。可这要去千里迢迢外的大城市读大学,养父母掏了掏家底,很实诚的说,大概只能堪堪供你最基础的吃喝。也许,也许连最基础吃喝,都要见短,毕竟他们谁也没有去过那个城市,谁也不知道在那里生活需要多少钱。而椒图的腿脚情况,外出打工本就十分艰难。

你要是出去,怕是要自己受不少苦。

 

荒川就是这个时候回到这里的。

 

也许是天意,也许只是一个美妙的巧合。

荒川是回来拓一本家族谱,他近来一个课题要这个做材料蓝本。

镇子里的路窄,并不能供车开到里面,荒川的车就停在桥的那端。

桥当然已经修好了,出了人命的事。

荒川走过桥的时候,就看见了坐在河边的椒图。

八月的天气正是热得厉害,这种乡镇里,大家都要做农活,晒得一身黝黑。一者是椒图做不了农活,一者大概也只能说一句胚子好,她穿着一条长长的、毫无花色和款式可言的蓝色布裙,坐在河边垂下的柳树阴影里,漆黑的头发散到一侧编了一根辫子,浑身一点装饰都没有,荒川这一眼看过去,她就这样——

就这样惊艳的美成一幅画。

 

她在哭。

荒川愣了一愣神才发现她是坐在那儿无声无息的哭。

不是涕泗横流的嚎哭,也不是呜呜出声的痛哭。她就一个人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树下,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粼粼的河面,透明的水汽在眼眶里聚拢,然后顺着姣好的面庞流下。

 

荒川走过去的时候把她吓了一大跳,仓皇的抬起头来看他,一双眼睛被泪水洗得颜色分明,实在……勾魂夺魄。

看到椒图这样的反应荒川才一下意识到这并不是灯红酒绿的大城市,这是个连路都供不下车走的小乡镇,她并不是坐在一家装修小资的咖啡店,她的身前没有一张精致的小木桌,对面也不是一把空座。

她是独自一人在垂泪,却不是等待谁来搭讪。

 

椒图有些仓皇的扶着树干站起来,眼前的男人并不是这个乡镇的居民——谁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件事。

“你…您好,先生。”椒图听见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事情吗?”

“恕我冒昧。”

短暂的停顿后,荒川这样说:“这句话该是我问。你需要什么帮助吗?”他低沉好听的这样说,“你在哭。”

 

 

 

随即事情的走向就变得戏剧化了起来。

荒川的老家实打实就是这个小镇,并且,他是个教授,任职的学校,正是椒图考上的那一所。

养父母非常高兴,其实他们也不能解释这份高兴的来源,可是这份情绪就是产生了,椒图很是局促的站在门后,养父母带着一些蹩脚发音的普通话隔着一间屋子,听得不是很真切。那个叫荒川的男人……

椒图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细细密密的发着颤,这种她并不能追究清楚也无法形容出来的焦灼像蚂蚁的啃噬,每一口的感觉都是极其细微的,总起来就瘙痒得手脚都无处安放。

他们结束谈话的时候椒图看见他站起来,定定的看着半掩半开的门。

椒图从没有过诸如“自我意识过剩”这类的情感。

他在看她。

用的,是一种饱含着侵略性的目光。

椒图的体温一直偏低,体质的缘故,这种炎热的夏日里也是如此,而且不易发汗。这种乡镇里,直到高中才有相熟的女孩子翻出一句书本上的话来打趣她。

“冰肌玉骨”。

也许是的。

椒图在荒川的这种目光下,脊背上细密的渗出了汗。

 

 

 

养父和他一起出了门。养母高高兴兴的进来里面,见到她呆呆的站在门口,忙伸手探一探:“唉哟你咋打这儿站着?站多久了呢腿不疼呐?”扯着到凳子上坐下,“还愁你大学的事情呢,这可太好了,你真是生的人好命也好,我先前就同家里那个想着,你这么一个姑娘缩在这,真是浪费得心尖尖都疼,可又没一点办法,也是你自己争气,这一出去了啊,就好好过啊!”

椒图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顿了好一顿才问出一句:“爸爸呢?他同那个先生去哪了?”

养母正把她的衣服铺出几件叠起来:“办事去啦,办完就能回来,你别急啊,歇会儿过来想想看还能带哪些衣服去?”说完又感慨,“教授啊,那可是大学里的教授啊,哎,咱们这儿,瞧见你考上这么个大学,就是天大的文曲星了,那可是教文曲星的人啊,真了不得。”

椒图的心里跳得厉害,她只知道养父母肯定是拜托荒川带自己去学校,可还有小一月才开学,应该方才在外屋的谈论就是这小一月里让荒川照顾一下自己。荒川肯定也是答应了。

这是好事,当然是的。他这是帮了大忙,千里迢迢的去到那个陌生的大都市,养父母即便要挤出多一份的来回路费送她去,可去了又能如何,怕是一口水都不敢多喝就会脚不沾地的回来。他是那个学校的教授,如果能得他帮忙照顾,那还要多方便?他自然是没有任何义务要帮她的,可是他帮了,这是莫大的情分。

她要好好感激他的。

椒图低了头下来,心跳还未平复,可是更多的,她不想了。

她是个胆小鬼,得过一日,就算一日。

这样的身体,如果没有别人的照顾,她……

当真是,哪里都去不了。

 

 

荒川回来得不算快,但也不算慢。夏日里天黑得晚,他回来的时候还踩着阳光。

养母已经把她的东西收拾好了,就小小的一个包,实在没有什么能带得出去。椒图伸手接过来,哽着嗓子说谢谢妈妈,就四个字也说红了眼,养母也抽了抽鼻子,露出一个笑拍拍她的肩:“这是大好事啊,哭啥!”

转了话一路送到桥的那端。

养父母是真的替她高兴,其实她自己也是高兴,怯怯的转头去看荒川,荒川面上露着淡淡的笑,他长得好,这么淡的神情也让人看得心里欢喜。坐进车里之后把车窗摇下来,一直挥手到人影都看不见。

 

晚上九点半多到了县城,落脚点当然是酒店。椒图怯怯的抱着自己的那个小小的包跟着进了大堂,上了电梯,进到房间。

地毯软得几乎要把脚脖子都吃进去,椒图穿的长裙,一不留神就踩了自己的裙子一歪,好在是靠着墙走,扶着墙把裙子提起来一点才看清楚房间。

灯光明亮,一室堂堂。

一张床。

 

 

 

 

 --------------------

不要害怕,这个荒川不是好人。

大背景是《你》的现代设定,时间有差。

这个时候荒川和狗子已经是同事了,但是狗子还是一个单身狗。

因为……他的对象才刚念上高中。╮(╯_╰)╭

 

 

 

 


评论 ( 29 )
热度 ( 284 )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